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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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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夹江——霞光与涛声中的千佛岩

热度 2已有 1682 次阅读2011-4-11 10:34


地处青衣江畔的古迹千佛岩,位于二郎庙上游十来公里处,那里有上千尊佛像凝视着滔滔青衣江水,注视着南来北往的行人与船只。
 

夹江县城边上的聚贤街用晚清建筑风格将现代喧嚣的都市隔离开来,对着滔滔的青衣江,将临江的秦汉驿道也掩藏起来。那些古树用参天的绿意撑起一地的清风明月和鸟语花香。那些青石板路在这危岩边上艰难的向上游爬行,连接着千佛岩和雅安。在从前,这里是嘉州(今乐山)与雅州(今雅安)通道,聚贤街也就是车水马龙的驿站。
千佛岩的佛像雕刻始于唐朝开元年间,比乐山大佛的开凿时间还要早一些。佛像的内容丰富,有弥勒佛、阿弥陀佛和毗沙门佛等,也有天王、观音和经变故事的图解造像。雕凿这些佛像的资金据说大多来自民间地集资。由于是民间资金,那么这些佛像更多的铬上了民间的企愿。古代人们造佛一为求佛佑护平安,一为镇妖除魔。千佛岩下的滔滔青衣江看似平静实则险恶,就在这有名的灵泉古渡附近便有钉子滩、牯牛石、扑刀石和龙脑沱等险滩暗礁,最初造像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镇”住水妖。在龙脑沱相对的危崖上,古人煞费心机的刻了“奎星点斗”的浮雕。奎星是上界二十八宿之一,主文昌,又与前人为求多出文仕的心愿有关。随了渔夫上船,时值枯水季节,奎星像下还可见两个人为凿出的方形孔洞,刚好接近水面,口阔有两米左右,应了奎星点斗的斗字。国人在建筑行文都讲究对应呼应,出始有终,有因有果,不作漫无边际的神思浮想,这些思想在这里也得到体现。渔夫说那两个洞可以为不幸落水的人提供一个暂时的避难攀登的地方。这一尊造像便有了三个目的:一是镇住龙脑风水,不得危害过往船只,二是求得此地文运昌盛,三是为落水的人提供一个求生的机会。
 
 

在古代很少有地方会将几尊不同的佛安放在一个石窟之中,而在千佛岩这样的石窟却不是少数。其中一窟净土变龛造像,里面有过去佛、现在佛和未来佛在一起,还有东方佛和西方佛并存的现象。这其实是民间的老百姓认为,这样的做法能够得到东方佛的保佑,也能得到西方佛的保佑,这样,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有人保佑了。一种非常朴素的为了生活幸福而生发的想法。
 
 
 

也许每一窟石刻都一段精彩的故事,只是过很多故事已随江水远去,只留下石上的痕迹依然。
江边的石径最初是栈道,距石径两三米的上方清晰可见方形石孔,形同广元的古栈道遗迹,时代变更以及人们为了交通的需要,石质的道路逐渐取代了木质栈道,但功用并未改变,这里自秦汉开通嘉阳驿路以来,一直就是交通要道。水路连着周渡码头和木城码头及至更远的雅安芦山县宝兴县和下游的嘉州,栈道亦然。石径凹凸不平,斜阳的余辉将树枝的阴影投射下来,有几分萧瑟。时不时有过往的村民三三两两打破连着远古清寂,几丝袅袅的青烟是不息的人文传统,那几丝随风消逝的青烟里透出一个个美好的希望,任由佛像掂量虔诚的态度。
 
 

沿江而上,可以见到一道石质的门楼,上书“铁石关”三个大字,原来用书法诗词名句题咏和数千佛像组成的清幽文风也曾历经兵戈,当年张献忠攻打青衣江县的古战场便因为铁石关而成为血雨腥风的记忆。铁石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在冷兵器时代,在如此狭窄的栈道上,人海战术在这里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千佛岩最初的名字叫古泾口,后来叫过青衣绝佳处。山岩上斗大的“古泾口”三个字透出几许苍凉。青衣江畔原本是古代氐羌系中青衣羌的故地,公元前316年秦惠文王兴兵灭蜀,这一带也曾是战乱频仍之地,其后,秦惠文王将泾水流域的人迁到这里来,那些中原来的人思念自己的家乡,想念与他们朝夕相处的清澈的泾水,便为极像他们家乡的青衣江取了一个思乡的地名——古泾口。后来这里依这个古名设立过泾口戍。在这富饶的江畔,在历史的长风的洗涤中,人们渐渐忘了远在中原的泾水,青衣江成了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家园。
 
 

 
这里的题字很多,有当地文仕有过往游人,有文官作秀有武官弄墨,因而这里又叫作万咏崖。在佛像的注视下看着断断续续出现的各种书法,快出山崖时,崖脚有了水的声音,一股清流自山崖下汩汩而出,我不明白这坚硬的山崖下怎么会一下子冒出一股水来,陪同的周所长说这里叫穿山堰,是古代一个县令引水灌溉家田时修建的。他为了保护这些古迹,费了很大的力从山崖下凿渠引水。而就在这穿山堰的岩石上刻有清朝嘉庆年间禁止在此开厂打石的禁令,与之相对应的是新中国颁布的四川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千佛岩也就是在历朝历代的重视与保护下才得以保留至今,留给我们及子孙后代。
 
 

 
对于现代的都市人来说,要在都市寻求、感受真正的闲暇是一种奢望,因而拼了命要出去旅行,而旅行又为了体验在回来之后的眩耀而拼命东奔西跑以显示自已到过很多地方,旅行成了还路债的一种形式。行不一定要远,游不一定有名,让心灵归于平寂体验自然才是旅行度假休闲的本意。
 
 

窗外的落日开始艳丽起来,苍山成了剪影,那浑圆的落日将紫红的色彩点染着一江碧水,涛声开始在傍晚的清寂中更加富有交响乐般的声效,与那江面的落日霞光显出一种辉煌的意象来,想来崖上的一些题咏的灵感也许源于此情此景,也难怪乎这里的名字叫做观澜台。观山观水观日出日落。落日的金光在波涛上不停地闪烁,而不见其随涛逝去,似乎要长久的定格于此,让人长驻而不忍离去。而此时更易感受到夹江县城一名的来厉——两山夹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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